冰美式少女饼

此时此刻的云,最最可爱的你

【堂良堂】孟鹤堂,接电话

伪现实向

看标题就知道,跟起床啦,周宝宝是对应的


孟鹤堂特别会撒娇,一颦一笑皆染风月。

他在台上向来放得开,学个小动物什么的特别拿手,撒娇卖乖自然也不在话下。

但那多是在情境里的。

哪像周九良啊,心里憋了气要么给他撂台上,要么一句不落地撅他,完了又觉自己过火开始不好意思,拽着他臂弯就挨上来了,手滑到小臂上,人往他身后躲,闹猫儿似的拿脸去蹭他的肩膀。又或者是微微佝着肩,扬着下巴眨巴着星星眼看着他,小爪子搁在胸前,奶声奶气地说拜托拜托。

周宝宝是他见过最会撒娇的人。


被人宠着的小孩子自然会撒娇,可可爱爱地卖个乖,心愿自然就能达成。谁不是一路从小孩子长起来的,好看的小汽车、架子上的巧克力,都有过撒娇要东西的时候。

孟鹤堂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雨雪风霜,早早地便明白多数时候撒娇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他学会了察言观色,也懂得了自我保护,长为了成熟圆滑的大人,行事体面又令人舒坦,他不再需要用撒娇去换得些什么,也渐渐忘记了要怎么撒娇,好去讨一点小小的特权。


大概是缺了些什么便要去找补些什么,孟鹤堂便惯着周九良。哼哼唧唧地说中午还想吃红烧肉,晃着他的手说想把那个恐龙抱枕也带回家,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小孩儿撒个娇就能让他松口。

烧饼第一次亲眼见到周九良撒娇简直目瞪口呆。那时候他和周九良还不太熟,小孩儿跟孟鹤堂跟得紧,小尾巴似的,有些内向,大多数时候总是躲在人后头,尽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礼貌得体却是说不出的冷淡。

就这么样一个周九良,有天竟然老远扑过来挽着孟鹤堂的胳膊,歪着身子把脑袋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说刚才在那边看到一只特别可爱的小金毛,非让人跟他一起过去瞧瞧。

男孩子赶上叛逆期跟亲爹妈都干不出这事,烧饼啧啧称奇,也不知道孟鹤堂怎么带的孩子,居然能养出这性子来。心思纯良,干净得不像话。


//

周九良表演风格最冷淡的那阵两个人磨合得很是艰难。孟鹤堂知道自己在台上比较跳脱,有周九良稳稳地在底下坠着把控节奏他放心得很,小孩儿在努力找最适合自己的风格他也不太好干预,要找到一个两个人都觉得舒适的节奏,这个坎儿必须得他们自己越过去。

最难的那会儿孟鹤堂去找烧饼喝酒,话说的最重的也不过一句“九良最近也太冷了”,差点给他撂台上,快给他说崩溃了。

这种事别人没法插手,烧饼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给周九良打电话,报了地址让他来接人。


孟鹤堂酒量本来就一般,又哭了一场,眼圈红得像只兔子,看不见的耳朵耷拉着,一肚子的委屈。人也累了,有什么靠什么倒是不挑,周九良把人接过来也不说话,搂着让他靠着自己站着,手放在后背上下摩挲着。

烧饼拍了拍他的肩,只说早点回去吧,一天折腾下来也够呛的。周九良乖乖点头,道了声饼哥慢走。车一直在边上候着,他把人塞进后座又往里推了推,跟着钻了进去关了车门,扭过头无言地看窗外一闪而过的一盏盏街灯。


大约开了一半的路程,孟鹤堂动了动,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周九良身上。出租车后座算不上宽敞,但两个人坐也绝不嫌挤。孟鹤堂偏要紧紧地挨着他,大半的身体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还拿食指一下一下地戳周九良的膝盖,嘴里念念有词的,车轱辘话来回说。

心真狠,要撅死我啊,臭小孩,戳死你。


还是第一次见孟鹤堂这样,他不再是白日里那个成熟可靠,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的靠谱的兄长样子,有点幼稚,有点无理取闹,还有那么点、可爱。周九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孟鹤堂歪过头,左手食指一下子戳上了他的脸颊:“我明天要吃葱油面,让你撅我。”

“听见没有周宝宝,”周九良没来得及说话,孟鹤堂又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捏一下戳一下的,“哼,让你欺负我,累死你。”

窗外的灯一盏盏略过去,忽明忽暗,周九良把他的脑袋往自己颈窝处摁了摁,作乱的手指抓在手心不让动:“嗯,给你做。”

第二天端上来的却是碗白粥,熬的绵软黏稠、细细糯糯的,并一碟小咸菜和煎得蓬松的鸡蛋饼,还洒了切得细碎的葱花。孟鹤堂抿了口粥,在桌子下面踢了周九良一脚:“我的面呢?”

“那个油重,明天再做。”

“记得把厨房收拾了,你做次饭跟拆家一样。”


周九良拿了勺子回来,说哪有那么夸张,明明是你有洁癖。

他做饭孟鹤堂恨不得跟在屁股后头收拾,流理台上的水赶紧擦了,洗碗池里的碟子就手洗了,用完了的砧板洗干净立起来,要整洁得仿佛只是进厨房念了句咒语就变出三菜一汤来一样。

孟鹤堂一下子夹住他的筷子不让动,鸡蛋掉在碗里,被抢走是顺理成章的事。眼睛本来就不小,还瞪得圆溜儿了,凶巴巴地:“洁癖怎么啦,枪毙我啊!”

周九良另选了块眉清目秀的泡萝卜,慢条斯理地咽了:“那也不用,继续保持。”

倒是让孟鹤堂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

某种意义上来说,周九良算是被孟鹤堂带着一脚踏进社会的。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情头先也知道,但环境相对来说还是要单纯些,了解的那些个道道许多时候可能更像是纸上谈兵。虽然孟鹤堂护得紧,但该怎么跟人打交道、如何同人周旋,也算是跟着他一步一步长起来的见识。

你说你又不是英镑,怎么好像所有人都喜欢你呢。

周九良琢磨了很久。他的理论知识其实相当丰富,多时候不是不懂、不是不能,不愿意罢了,他想许多事情其实孟鹤堂也是不愿的吧,但他总能把握住那个些分寸,处理得体面又漂亮。


会不会很累啊,周九良想。


孟鹤堂讲起某些往事的时候总是很平淡,反倒是听的人心里不好受。他不会难受吗,不会遗憾吗,必然也是会的吧,只是他全然消化掉了而已,看起来毫不费力的温柔下面全都藏着棱角。

要挑一种特质来形容孟鹤堂实在有太多的选择,聪明,自洽,温柔,赤诚,周九良却偏偏挑了“慢半拍”。

这种略显矛盾的钝感反而让他尤其可爱。就像逗一只毛绒绒的小兽,它以为你把球丢出去了,摇着尾巴掉头撒欢儿跑出去,找了半天才发现被骗了,赶紧回来把你扑倒,又亲又蹭地撒娇怪你赖皮。


反射弧长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迟钝一点的话,痛觉神经也会不那么明显吧。其实周九良还想说他的笑点低,可是只能选一个,自然是要挑他最喜欢的特质。

怎么就那么爱笑呀,明明自己是那个抖包袱逗别人笑的人,却数不清多少次反倒是自己先笑出声。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太傻了。


//

台上周九良嘴快打了磕巴,孟鹤堂愣了一下,却是突然想起小封箱结束七队聚餐的时候。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跟最亲近的人反而很多话说不出来,孟鹤堂拿着瓶啤酒意思意思走了一圈就换了橙汁,周九良的酒量比他也就强上两分钱,喝到一半也被强行换成了椰奶。差不多快散的时候周九良蹭过来,之前的玻璃杯早就找不到了,他另找服务员又要了两个,倒了八分满,饮料生生喝出白酒的架势。

“先生,”周九良说,“辛苦啦。”

孟鹤堂泪窝子浅,自觉有几分失态想要遮掩,一副老怀宽慰的样子去揉他的小卷卷:“航航长大啦。”


男人再大也还像个孩子,但又哪能真是个孩子。他倒愿意周九良永远是个少年,永远温柔,永远是那个清凌凌的月亮。

他来同岁月周旋就好。

可少年不愿意。


小孩儿为了回护他在台上急了,难说清他是早就憋着劲儿要来这么一出,还是一不小心出了错,八核大脑飞速运转,既然手快过了脑子便顺水推舟借机说了,一着急还说秃噜了,说您不要质疑,外界对你的质疑不要理。

孟鹤堂往边上挪过去一步要去拉他的手,拽拽他的袖子,拍拍他的肩,眼底含着笑意,细细碎碎的满是星光。

原来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对着周九良,不管台上台下,他都是会撒娇的。

有时候抢了人的烟不给抽、转头往嘴里给塞一颗薄荷糖,一起采访的时候暗搓搓地在后面戳人的腰让他帮自己说话,或者是懒在沙发上不乐意动、拿脚踹人叫着要吃水果要喝茶。

只是相比周九良那种近似于小孩子的撒娇,孟鹤堂更像只被惹急了会咬人的兔子,虚张声势地拿牙齿含住你的指尖,却又生怕把人咬疼了,目的达到了就又怯怯地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讨好地舔两下。


周九良可太喜欢孟鹤堂撒娇了,那时候他不再是一副什么事都特能扛的样子,会靠着他肩膀说好累,会把盒饭推开说不好吃,会旁敲侧击地问能不能来接他。

会说,周宝宝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呀。


//

回了北京周九良买了幅地图挂在家里,背后垫一块泡沫板,在他们一同去开过专场的城市上头钉一个工字钉,五颜六色的。孟鹤堂在厨房煮饺子,他抱了只胖乎乎的鳄鱼欣赏钉子,动一下这个摸一下那个,满意的很。

手机铃响孟鹤堂匆匆跑出来,顺手拍了下他的屁股:“去厨房看着,马上要点水了,拿勺子轻轻推一下啊,别煮破了。”

没两分钟锅就开了,周九良拽着鳄鱼尾巴进去点了水又踱着步子出来,给他欣赏了半天的地图拍了张照,发到微博小号上。

新年快乐,万物更新,旧疾当愈,长安常安。


他们要一起走过山川湖海,拥抱坦荡的爱。


//

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

周九良后来好几次看见这句话都很反驳,又觉得无从下手。当年的孟鹤堂哪里当得起一句惊艳,黑瘦黑瘦的,像只干巴巴的小土猫。

但那双眼睛确实好看,黑白分明眼波带水,当真是目似朗星。

其实城市里已经很多年见不到星星了,他还记得小时候夏夜同父母一齐出门散步乘凉,一仰头,满天都是星星,像一场被冻结的大雨。

周九良在进宿舍楼前抬头看了看天,鬼使神差的。暮色低沉,像一封亟待开启的深蓝色的邀请函。


下午孟鹤堂来找他的时候递给他一听可乐,也不知在手里拿了多久,表面本该凝着的细小水珠都快蒸发完了,明明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却搞得跟常温的似的。

孟鹤堂说,我缺一个搭档,你愿意跟我试一试吗?

日后在某个采访里被问到曾经干过最冒险的事情,孟鹤堂说是讲相声,周九良低头抠了抠指尖,指了指身边的人,说,跟他一起说相声。


少年总归要是同平庸相斥的,你伸出了手,我自当要紧紧抓住。前路未知,岁月惶惶,也无惧同你一道走下去。都说他俩搭档的时候周九良不过十七,却忘了孟鹤堂也不过才大他五岁,端的也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常温的可乐甜得发腻,却是属于他的夏日奇遇。

后来他想,也许孟鹤堂当时递给他的并不是一罐可乐,即使它是红色的,也算得上是不错的寓意。他递过来的是一个神神秘秘的糖果盒子,一点一点的,总能从里面摸到糖。


//

周九良握了个空心拳,在孟鹤堂锁骨位置轻轻敲了两下,比了个六放在耳朵边上:“您好,请问是孟鹤堂先生吗?”

孟鹤堂也是愿意陪着他闹,电话接起来也比了个六:“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个事情想麻烦您,跟您说一下,”周九良说,“我就想跟您搭档,一直跟您在一起。”

孟鹤堂把他的“电话”拿下来,去勾周九良的小指,两人大拇指怼在一起,手反向转过一圈握在一起。

从年少到古稀,我有好多好多话,都还要说给你听。


fin


+1

为什么搭档这么久了,仍然觉得对方可爱,还能被对方逗笑。

因为喜欢就是,乍见心欢,小别思恋,久处仍怦然。


真 fin


满天都是星星,好像一场被冻结了的大雨。(王小波)


+1是回答我自己的问题,当时在大号说为什么他俩这么久了,看到对方还是这么轻易的被逗乐。

撒娇这个我自己的理解,当被拒绝过一次之后,就会知道这个办法不管用,类似那种,你已经长大了,不可以再这样了,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做。得有人惯着,尤其是如果是对大人,得有很多很多的爱惯着,有足够的安全感了,才会再一次学会撒娇(对,我就是要写他俩互相宠!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小先生穿蓝色的大褂弹三弦那段永远是我的心头好,那个时候还是有棱角的,就很仙气,灼灼有辉光,真的是当得起清俊两个字,所以用了月亮这个意象(后面会反复出现~

孟儿总是笑场这个我真觉得特别有意思,一个笑话讲十遍,可能都笑不出来了,讲这么多年了,他还能把自己逗笑,得是多纯粹的一个人啊,就觉得他永远能找到很简单的快乐(当然也跟笑点低有关系,比如九良的拍脸乐


题目跟文没什么关系其实,结尾才点题 ,大部分算是我对他俩的理解吧,这篇也写得早,6.10,但好歹搞他俩小半个月了,就有点想法但说不出来,我记得这篇前前后后写了得有八个小时。

从这篇开始,我的连续剧开始啦哈哈哈哈哈~


评论(7)

热度(343)

  1.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