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美式少女饼

此时此刻的云,最最可爱的你

【堂良】我亲爱的甜橙树

warning 我流abo,就是生个崽崽


01

周九良有某种程度上的睡眠障碍。

有点认床,所以孟鹤堂总会带一套家里的床单被套,有用惯了的洗衣液和柔顺剂留下的淡香。相对偏光感性的睡眠,所以窗帘要得拉严实一些,光太晃眼睡得不安稳。紧张焦虑的时候难以入睡,所以包里总是常备着褪黑素,条件允许还要喝一杯热牛奶,放了蜂蜜的那种。


所以孟鹤堂疼醒的时候实在是想不通。


窗帘拉得好好的,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但也绝对是适合入睡的暗度。床单家里带来的,上面的花色还是周九良最喜欢的小恐龙。

最重要的是作为周九良专用的睡眠伴侣,他搁边上躺着呢,多适合睡觉的配置。和预想的唯一一点偏差大概是说好了拍着哄他先睡的,倒是没两下把自己哄睡着了。


孟鹤堂眼睛还闭着,小臂上这一口咬得够狠的啊,估计都留下牙印了。他把手放在周九良背上呼噜了两下,又往怀里带了带,鼻音很重:“怎么啦,演出结束了怎么还是睡不着?”

周九良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就觉着莫名的烦躁,睡不着,看孟鹤堂睡得一脸香甜就牙根痒痒,这才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把人弄醒了他舒坦了,半抱着孟鹤堂的手臂,小奶音顺着跑出来:“快睡啦快睡啦,明天还要坐火车呢。”


02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这个小插曲很快被抛到脑后,工作安排紧锣密鼓,觉都不够睡的,哪还有心思计较某一次的失眠。

演出中间他们还去拍了一组杂志,接受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是喜欢猫多一点,还是喜欢狗多一点。

周九良毫不迟疑地做出选择:“猫。”

主持人转过来看孟鹤堂,他犹豫了两秒:“我可能相对的,喜欢狗多一点吧。”

“那会自己养一只吗?”

周九良摇头:“管不过来,哪有时间啊。”

“孟老师呢?”

孟鹤堂试图往边上坐一点,没拖动椅子,笑了笑:“家里的猫不同意。”

周九良头一偏,小声用鼻子哼给他听。


“孟老师您养了只猫,”主持人很惊喜,“之前没听说过啊,好像也没看您晒过照片。”

“昂,是,”孟鹤堂打马虎眼,“那不是没经过他同意不好放出来嘛。”

主持人:???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有一个送粉丝福利的环节,提前准备好的网上收集的要求,孟鹤堂抽了一张,展示给镜头看。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那最后就请孟老师用家乡话跟我们的粉丝说两句话吧。”

周九良:“快点呀孟老师,麻溜儿的。”

主持人:……周老师您一个山东人,倒也不用如此热心的示范。


03

头天工作结束都已经转点,洗完澡再磨蹭磨蹭,关灯躺下已经快接近一点。孟鹤堂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一觉睡到傍晚差点儿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把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摸过来一看,才十点刚过。

窗外下起了暴雨,天阴沉沉的。

天气不好车也难叫,想着下午还要去排练,这天气四处走走的想法趁早打消算了,还不如早点过去剧场呆着。


周九良洗漱的时候孟鹤堂坐在床上清东西,喉糖,充电宝,眼药水,分门别类的放好塞进包里。一个人的时候从起床到出门有个十分钟就够了,多个人翻一倍时间怕是都不够。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正好碰见对门的张九泰和刘筱亭,他俩是睡得刚起,打算吃个饭回来收拾收拾就过去剧场。

孟鹤堂把人轰回去,给十分钟利索地把自己收拾精神了,四个人一起叫个车,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过去。

就这么十分钟的时间,周九良靠着他肩膀睡着了,手里还松松地拽着他的衣服角,头先抓着玩拉链来着。


04

兴许是周末,又赶上天气不好,加了钱才有司机肯接单,等了快有十来分钟车才到,他们汇进车队里跟着慢慢挪,开了还没两条街,又给堵上了。

孟鹤堂坐在副驾上拿着手机看路线,周九良手从后面伸过去戳了他两下,摊平放那等着,手里很快多了一条牛肉干。

刚才等车的时候张九泰亲眼看见周九良手伸到孟鹤堂的衣服口袋里捞出来一袋白桃味的酷露露,现在又是条牛肉干,队长什么时候变成哆啦A梦了这是。


周九良毫无分享精神地咬开真空包装开始吃独食,张九泰捅了捅刘筱亭,后者回了他一个意会的眼神,也伸手戳了前面的人两下,还没来得及把手收回来就被抓个正着。

孟鹤堂回头:“怎么了?”

张九泰:???这怎么的,脑袋后头长眼睛啊,您不是一直看手机呢嘛。

刘筱亭:“咳,九泰说他饿了。”

“是到饭点了,我也觉得有点饿了,”孟鹤堂手插进左边口袋,先从右边捞出一小包便携装的趣多多递给刘筱亭,“先垫一口,估计前面那个红灯过了就快了。”他从左边口袋又摸出来一袋便携装的糖葫芦,两颗装的,外面是甜脆的糖壳,“周宝宝,这个我先吃了啊。”

“给我一颗。”牛肉干偏硬,周九良咬得有些费力,有些口齿不清的。

刘筱亭正撕开包装和张九泰一人一块小饼干,拿在手里突然就觉得,怎么就不香了呢。


05

孟鹤堂变身哆啦A梦得有快两个星期了,周九良一个从前减肥连晚饭都不吃的人,突然变得特别不经饿,到饭点就饿得心慌,一点儿不能耽误,拽着他说好饿好饿,感觉能把桌子吃下去。

只是干演员这行的,碰到工作了什么时候吃饭都得看安排,孟鹤堂只能在身上给他藏吃的,瞅着空就赶紧喂给他,就这休息时间小零食不断,正餐时候饭量见长,大晚上有时候还饿醒了吵着要喝热牛奶的,周九良看起来居然还瘦了。


工作人员都是一群小姑娘,约着叫奶茶的时候问了一句,礼貌性地问了一句,周九良跟着兴致勃勃地举了手。各种料加了一堆都快成一碗粥了,他捧着自己的超大杯奶茶在边上坐着,翘着脚快乐地嘬吸管,就差摇头晃脑了,孟鹤堂在边上抱着手机一脸担忧,欲言又止了半天,想想还是先发了个微信问问曹鹤阳。

孟鹤堂:四哥,九良是不是病了啊。

孟鹤堂:他最近特容易困,坐那两分钟就能睡着了。

孟鹤堂:还总饿,那天我回个消息的功夫一笼虾饺就没了,说是快饿死了。

孟鹤堂: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我感觉都在养小猪了都,他居然还瘦了。

孟鹤堂:是不是还在长身体啊,那我是不是不该给他吃那么多零食啊。

孟鹤堂:四哥你回句话啊。

孟鹤堂:应该不会是甲亢吧。

曹鹤阳:我建议你俩一起去医院,他挂产科,你看看有没地方去看看脑子。

孟鹤堂:???!!!


06

再有俩星期都快仨月了,医生看着对面两个傻兮兮的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时不时眼神对上了还要咧嘴笑半天的爸爸很是无语。

是是是,你俩牙齿都白,有本事拍牙膏广告去啊。

“咳……”

孟鹤堂迅速坐直:“医生您说。”


小崽儿挺健康的,也不闹腾,不然周九良也不会无知无觉的揣上俩月了啥也不知道。孟鹤堂抱着手机录音,跟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这问那。

周九良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吐气,吸气,吐气,吸气,觉得好玩,正想再伸手戳一戳,食指刚伸出来就被人攥着不让动。

孟鹤堂就跟不是自己拽着他一样,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还忙着指着册子提问。


很显然医生已经不太想理他了,摸一下笔整理一下桌面,周九良把人提溜起来,推着他转身,招财猫一样冲着医生摆摆手笑了笑:“谢谢医生,医生再见。”

手搭在孟鹤堂肩膀上,开小火车一样推着他出门:“好饿好饿,要吃饭饭。”

孟鹤堂:“好好好,想吃什么,马上去,这就去。”


07

两个人坐在栾云平对面头靠头掰着指头数,现在是三个月,再有一个多月孟鹤堂就要进组拍戏,那时候小崽儿是四个月,和其他人搭着再说个几场就休息,他拍戏有个三个月应该也就回来了,后面就在家好好陪他。

栾云平敲桌子:“你们都安排好了还来找我干嘛?”

孟鹤堂抬头,理直气壮:“那不是要你看看怎么协调协调嘛。”

栾云平:……妈的,确实是。


去拍戏前孟鹤堂在纸上写了一堆名字,又全给划掉了,这个也不太靠谱,那个也不太放心,最后还是把周九良给送干爹家去了。

大概是激素的关系,孟鹤堂又每天好吃好喝的投喂,要补血补气,要多吃水果,周九良被养得白里透红的,指尖都透着粉,任谁看见都想上手掐一把脸颊上的嫩肉。

肚子已经显出小弧度来了,孟鹤堂觉着可爱,找着机会就要上手摸两把,倒是周九良自己有些别扭,摸两把就算了,再摸就给人手啪一下打掉。从前的衣服都换了宽松的背带裤,宽松舒服又不显肚子。


出门前孟鹤堂问:“能量棒呢,拿一根放着,万一饿了可以吃。”

周九良拍一拍胸前的口袋:“在这呢~”

“唇膏和薄荷油呢?”

拍拍左边的口袋:“这里。”

“奶糖呢?”孟鹤堂手里抓了一把,柠檬糖薄荷糖,软的硬的都有,“要不要换话梅糖?”

周九良又抓了两颗,放进右边的口袋:“都在呢,走吧~”


于谦就跟在门口等着似的,门铃刚响了两声门就开了。周九良穿了条嫩黄色的背带裤,胸前的口袋上还绣了只小鸭子,戴着顶同色的渔夫帽,像是出门郊游的小朋友,奶乎乎地龇着牙冲人笑:“干爹早上好。”

给干爹高兴的,抓着人手就往里走,差点儿把大包小包的干儿子给关在门外头。


08

闺女出生的时候周九良死活不让孟鹤堂进去,说是他哭太丑了,要是一看他笑岔了气怎么办。

其实是怕他难受,共情能力太强了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就像刚才还在病房里,周九良其实也怕、也紧张,强自镇定地吸气吐气,孟鹤堂在边上抓着他的手,眼圈都红了。


其他的事情也是后来听说的。

什么孟鹤堂抱着烧饼不撒手,给他掐得嗷嗷叫唤,说是从没在台下见过孟鹤堂那么能说,嘴皮子够溜耍的,几乎讲个没停,孩子生出来了才嘎一声哭出来,差点没撅过去。

人间三脚架杨九郎在边上负责拍小视频,给笑得直打抽,就是可惜最后那段最精彩的压根没拍到,镜头晃得人头晕,完全看不出拍的是群什么妖魔鬼怪。


他不知道的是,孩子出生后他突然大出血,很快被推到另一个手术室。医生进进出出的,孟鹤堂起身的时候差点直接跪下去,抖着手签了一沓子病危通知书。他完全下不了笔,左手食指叼在嘴里用力咬着指关节,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纸上,声音憋在嗓子眼里出不来。

曹鹤阳怕他一口气噎住,又强行把他的手给抠出来,人推到边上坐着,抓着他两只手不让动。张九泰很久以后才说,他从没见过那个样子的孟鹤堂,表情空洞得可怕,坐在那一动不动,手一打开掌心全是指甲印。

周九良只记得他一睁眼就看见孟鹤堂伏在床头,他手轻轻一动孟鹤堂就猛得惊醒,满眼都是红血丝,喉头滚动了两下没说什么,指尖顺着他的头皮梳了梳,只是凑过来珍而重之地亲了亲他,冰冰凉的液体顺着颈窝渗进衣服里。


“宝宝。”孟鹤堂哑着嗓子叫他。

周九良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小小声道:“在这呢。”


09

闺女小名叫微微,微笑的微,说是干爹去看了孩子,一群小崽儿,就那小丫头看起来像是在笑,便起了这么个名字。

百岁安生不离笑,平安喜乐莫蹙眉。

周九良浑身还没什么力气,虚握着他三根手指问:“随谁呀,是浓眉大眼吗?”

“讨不讨厌啊。”孟鹤堂在边上笑,抓着他的手放在唇边,浅浅地吻了一下。


孟鹤堂有天发了个小视频,周九良拿绳子拴着他胖乎乎的小鳄鱼逗闺女,小女孩在后面蹭蹭爬着要去拽鳄鱼尾巴。七队一群小孩儿纷纷在下面点赞留言,嚷嚷着要来家玩。

也是没见过有人去别人家做客早得恨不得像是连早饭也要在家吃的,孟鹤堂一开门,外头提溜着大包小包的妖魔鬼怪就往里涌。周九良坐在垫子上拿外星语跟小女孩沟通,叽叽咕咕的,两个人玩得可开心。

一群人先是围在边上看,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说大名叫啥。

孟鹤堂回头看了眼一大一小的背影,低头笑了笑:“卿洲,孟卿洲。”

周九良扭过头看了他一眼,小女孩发现他走了神,拿小爪子拍了拍他,周九良捏了捏闺女的小手,也低着头笑,耳廓都染上了红。


大千世界,十方红尘,我们不过都是一介俗人,有愤懑有不满,担心柴米油盐,惶恐前路漫漫。但是啊,在走过的这段人生里,因为喜欢你,所以觉得眼前是满盈盈的光,路再难走也不恐慌。

他仿佛一个旅人,浩劫余生,漂流过沧海,遇见他,便遇见了陆地。


10

他们这一排里生女儿的少,小女孩古灵精怪的,大概又占着两个爸爸都是说相声的缘故,嘴皮子也利索,才八个月就开始一个个往外冒单字了,小嘴叭叭的。

粉雕玉琢的,干爹们恨不得把她捧在手上疼,倒显得两个爹养女儿太过随意。


这天小女孩穿着条鹅黄色绒面的背心裙,裙子底下坠着一圈白色的小兔子,脑袋上扎着两个冲天的小啾啾,古灵精怪的见谁都笑。腕子上挂着串铃铛,小跑步的时候老远就听见丁零当啷的一阵脆响,当干爹的几个每次都装自己是傻子,很是配合地提前蹲在地上,小皮鞋哒哒哒的声音更急促了些,小女孩紧跑两步扑到背上趴着,搂着人脖子要背。


孟鹤堂在前面问:“这浓眉大眼的,随谁了呢?”

来串门的烧饼背着小女孩在后台飞,手臂伸直装大飞机,也跟着问:“你说这随谁了呢?”

说相声的就没好人,小女孩打小在后台长大,也不知道被教了些啥,伸着小手看了一圈,脆生生的:“曹爸爸。”

曹鹤阳一口水差点笑得喷出来,赶紧把杯子放下嘴擦擦,得意地把她从满脸郁闷的烧饼那接过来抱着:“走闺女,你曹爸爸带你买糖葫芦去。”


fin


孟卿洲,孟倾周,倾作倾慕讲。

卿也是很亲昵的称呼,洲就很好解释了,水中的陆地。

《我亲爱的甜橙树》这本书大概讲的就是,如果你曾经遇见过温柔的人,你也会成长为一个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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